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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王国真正奠基人鲍德温一世的艰难登基(耶路撒冷王国有多少兵力)

网络整理 2022-06-07 最新信息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令拉丁基督教世界掌控了耶路撒冷与两座伟大的叙利亚城市——安条克和埃德萨。12世纪的最初十年陆续出现了四个主要的拉丁人殖民政权(即耶路撒冷王国、安条克公国、埃德萨伯国和的黎波里伯国——它们通常被统称为“十字军诸国”),这一区域有时又被西欧人统称为“海外之地”(法语 Outremer)。

虽然看似战果辉煌,但海外之地第一代法兰克移民拥有的仅仅是若干城镇的松散拼盘,远远谈不上已经站稳脚跟。恰恰相反,1100年左右,十字军诸国看上去前途未卜,岌岌可危。其中的主心骨——耶路撒冷王国君主肩上责任之重,可想而知。

耶路撒冷王国真正奠基人鲍德温一世的艰难登基

耶路撒冷王国国徽


耶路撒冷第一任法兰克统治者布永的戈弗雷很快看清了这一难题。经过连番血战,十字军的兵力损耗甚大,并且有相当一部分将士选择凯旋归国,而此刻大部分巴勒斯坦尚未征服。阿拔斯王朝与法蒂玛王朝虽然连战连败,但主力犹存,虎视眈眈。戈弗雷接手的可谓一个“烂摊子”,他的第一要务是扩张拉丁人在圣地的根据地并保障与西方海路的畅通。为了实现这两点,他选择了阿尔苏夫(一座位于雅法以北由穆斯林掌控的设防小型港口)为目标,然而,尽管在1099年秋季进行了一场血战,戈弗雷却未能夺取该城。

戈弗雷只好在12月初返回圣城以应对新的威胁——内战。由于他是经过推举产生(不乏强力的竞争对手),并且没有座位国王加冕,因此,戈弗雷的权威受到了诸侯们的公然挑战。桀骜不驯的坦克雷德已经造成了一些难题。1099年12月21日,一支显赫的拉丁“朝圣者”代表团来到了耶路撒冷,令政变的可能性浮出了水面。塔兰托的博希蒙德与布洛涅的鲍德温(他还是戈弗雷的弟弟,在十字军攻占耶路撒冷之前,率领一支偏师向东进军,击败了一批塞尔柱人,援助了埃德萨的亚美尼亚基督徒,并被该城统治者亚美尼亚人索罗斯收为义子。索罗斯不久后死于内乱,鲍德温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埃德萨统治权,成立了埃德萨伯国)分别从安条克和埃德萨南下,表面上的理由是朝拜圣地,实践自己的十字军誓言。与他们随行的是新任教皇黎凡特使节、大主教比萨的戴贝尔特(Daimbert),此人颇具野心,并笃信教会权力。以上每一位显贵都怀揣着统治耶路撒冷的野心,他们的出现意味着对戈弗雷的巨大威胁。然而,耶路撒冷王国的首任统治者精于权谋,他采用各个击破的战术,终于化险为夷。在伯利恒(Bethlehem)庆祝主降生节(Feast of the Nativity)后,他转而与新到的戴贝尔特站在一起,反对此前的耶路撒冷宗主教。通过支持大主教对宗主教之位的候选资格,戈弗雷拉拢了教皇特使,化解了博希蒙德与鲍德温迫在眉睫的威胁,并且确保了急需的海军支援(由120艘船只组成的比萨舰队随戴贝尔特抵达近东)。作为回报,耶路撒冷的一部分被献给了宗主教,比萨人则被允许在雅法港设立自己的租界。

耶路撒冷王国真正奠基人鲍德温一世的艰难登基

戈弗雷的纪念雕像

1100年1月,鲍德温和博希蒙德返回了他们的北方领地,在接下来的六个月中,后者放逐了安条克的希腊宗主教,用拉丁宗主教取而代之,通过损害拜占庭利益来巩固整个叙利亚的法兰克权威(这违背了当年十字军对拜占庭皇帝的承诺)。然而,在1100年7月一场发生于其公国北境之外十分鲁莽的战役中,博希蒙德被一支安纳托利亚突厥人武装所痛击,沦为了阶下之囚。这位伟大的十字军将领将在囹圄中度过三年时光。

耶路撒冷王国真正奠基人鲍德温一世的艰难登基

鲍德温获得亚美尼亚人的拥戴

1100年初,戈弗雷凭借比萨舰队的支援,成功震慑了周边穆斯林拥有的阿尔苏夫、阿卡、凯撒里亚、亚实基伦等城市,它们均同意向法兰克人纳贡。与此同时,戈弗雷另一位劲敌坦克雷德正忙于在加利利(Galilee)打造自己的半独立领地,并相对轻松地从穆斯林手中夺取了太巴列(Tiberias)城。随着比萨舰队于春季离去而新的威尼斯舰队在6月中旬抵达圣地,戈弗雷对戴贝尔特宗主教的信赖也减弱了。不幸的是,同年夏天,戈弗雷感染了类似伤寒的疾病。7月18日,他做了临终告解,并最后一次参加圣餐仪式,随后,据一位拉丁同代人所说,这位耶路撒冷的十字军征服者(刚刚年过40)升入了天堂。五天后,为了显示对其地位与成就的尊重,戈弗雷的尸体被葬入了圣墓教堂。这是莫大的荣誉和肯定。

1100年7月,布永的戈弗雷之死令初生的法兰克耶路撒冷王国陷入了混乱中。戈弗雷似乎希望将圣城的统治权传给弟弟布洛涅的鲍德温(此时为第一代埃德萨伯爵)。但戴贝尔特宗主教依旧对耶路撒冷心存幻想:将耶路撒冷转化为以宗主教为首脑的神权国家首都。然而,戴贝尔特当时正随同坦克雷德围攻港口城镇海法(Haifa)。戈弗雷的亲信[包括绍克的阿努尔夫与赫尔德玛尔·卡尔皮内(Geldemar Carpinel)]抓住机会采取行动,他们占据了大卫塔(统治耶路撒冷的关键门户),控制了国库,并立即派遣信使北上召唤鲍德温。

大约在9月中旬,噩耗才传至埃德萨。此时伯爵大约35岁左右,据说“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长着深棕色的须发和一只鹰鼻”,仅仅因突出的上唇和稍稍后缩的下颚,令其威仪白璧微瑕。鲍德温是布涅洛伯爵尤斯塔斯二世的幼子,亦是戈弗雷的弟弟,他野心勃勃,并且天生具有冷酷无情的进取心,因此绝不会错过来自耶路撒冷的绝佳机遇。即便是他的牧师、第一次十字军的老兵沙特尔的富尔彻也不得不承认鲍德温“为兄长的死仅略感悲伤,更多的是为他继承的遗产而欢欣。”接下来的几周里,鲍德温迅速地处理了伯国内的事务。为了确保他在黎凡特的第一处领地依旧由法兰克人掌控并臣服于自己,鲍德温安排他的同名表亲布尔克的鲍德温(Baldwin of Bourcq,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中几乎默默无闻)成为新任埃德萨伯爵(未来的鲍德温二世),并让他承认了自己的宗主权(如果顺利登上耶路撒冷王位的话)。

耶路撒冷王国真正奠基人鲍德温一世的艰难登基

鲍德温一世

10月初,鲍德温率领仅仅200名骑士、700步兵组成的小部队从北方启程抵达叙利亚,他在黎巴嫩的多格河(Dog River)附近遭遇了大马士革杜卡克的阻截部队,虽然敌军数量明显占优,但鲍德温与部下为了王位殊死一搏,顺利击溃了强敌。进入巴勒斯坦后,鲍德温便加速行军以便对坦克雷德和戴贝尔特抢占先机,他提前派遣自己最信赖的骑士之一法尔兴贝格的休(Hugh of Falchenberg)前去与戈弗雷在大卫塔的支持者们取得联系,并让他们安排适当的欢迎仪式。当鲍德温于11月9日最终到达耶路撒冷时,他受到了盛大(可能是精心安排的)欢迎,簇拥着欢呼的人群中有拉丁人、希腊人还有叙利亚基督徒。面对公众明显支持,木已成舟,戴贝尔特也无力回天了。鲍德温在11月11日正式宣告成为耶路撒冷的新任统治者,而宗主教戴贝尔特却躲藏在城外锡安山小修道院中,避而不见。

然而,鲍德温目前还无法索求国王头衔;他不得不先接受加冕礼。这一具有数百年历史的典礼通常需要一顶王冠,然而它并非想象的那样是仪式的焦点。殊荣归于涂油礼,在那时圣油将经上帝在人间的一位代表(例如一位大主教、宗主教或教皇)之手倾倒在统治者头顶。此举才令一位君主卓尔不群,并使他获得天赋王权。为实现这一擢升,鲍德温需要与教会达成某种形式的和解。

他选择通过展现自己的军事才能来赢得统治:持续一月之久针对王国南部、东部边境的突袭,保护朝圣之路的安全,骚扰亚实基伦的埃及驻军。对他的臣民及邻居们来说,鲍德温显然为拉丁人国家带来了新气象。戴贝尔特正确地认识到,在新君主治下保住官职要远胜过批逆龙鳞(不但宗主教之位不保,甚至会有性命之忧)。1100年12月25日,在伯利恒的圣诞教堂(时间、地点都富有象征意义),宗主教为布洛涅的鲍德温加冕涂油为第一任耶路撒冷的法兰克国王。通过此举,戴贝尔特断绝了一切认为十字军国家应以神权国家形态存在的想法,此外,由于戴贝尔特还是教皇的代表,他亲自为鲍德温涂油赋予了后者足够的权威,让其他诸侯也不得不表示臣服,从而避免了一场潜在的惨烈内战。这对初生的十字军国家可谓一大幸事。

然而耶路撒冷宗主教并未从这次让步中确保地位。随着岁月的流逝,鲍德温一世处心积虑地展开了行动,扑灭任何残存的对其权威的挑战,并按自己的喜好改组拉丁教会。他最重要的世俗竞争对手坦克雷德于1101年春离开巴勒斯坦,在博希蒙德身陷囹圄期间担任安条克公国摄政,这让他少了许多掣肘。同年晚些时候,当戴贝尔特被发现挪用了来自普利亚(Apulia)用于圣城防务的金钱后,他遭到了罢黜。此后宗主教之位由多位教皇核准的人选担任,最终在1112年,鲍德温长期的盟友绍克的阿努尔夫恢复了原职。上述宗主教虽然未对王权彻底俯首称臣,然而当国王寻求巩固法兰克人对巴勒斯坦的掌控时,他们均愿意与之密切合作。

这种协作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培植、管控与耶路撒冷圣物“真十字架”(发现于1099年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期间)相关的宗教膜拜。在12世纪最初的那些年中,该十字架成为了黎凡特拉丁国家的标志。它由宗主教或其高级教士携带着参与了一系列与伊斯兰教徒的征战,并迅速获得了显示神迹的名声;不久之后,据传只要上帝的十字架在场,法兰克人就是所向无敌的。

耶路撒冷王国真正奠基人鲍德温一世的艰难登基

电影《天国王朝》中出现的真十字架

在确保登基后,鲍德温一世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难题。事实上,他所统治的王国几乎仅相当于一个松散的前哨网络。法兰克人领有耶路撒冷以及伯利恒、拉姆拉、太巴列等城市,但在1100年,它们依旧只是孤立的拉丁人殖民点。即便如此,法兰克统治者在人数上也远逊于本地穆斯林、东正教徒和犹太人。大片巴勒斯坦土地尚未征服并处于半独立穆斯林权贵的统治之下。雪上加霜的是,拉丁人如履薄冰般地维持着黎凡特海岸的控制权,但他们仅仅控制了雅法和海法,二者皆非天然良港。唯有通过占据巴勒斯坦的港口,鲍德温才能指望保障与西欧交通的顺畅,对基督教朝圣者与殖民者敞开大门,并开拓东西方之间前景远大的贸易渠道。因此,保境安民自然成了国王的当务之急。

耶路撒冷王国真正奠基人鲍德温一世的艰难登基

一位拉丁亲历者沙特尔的富尔彻如此回顾当时的形势:

“在鲍德温统治的初期,他仅拥有很少的城市和人民……直到那时,对朝圣者而言通往巴勒斯坦的陆路完全遭到阻隔,这些法兰克人只能小心翼翼地乘船(或单船或组成3-4艘规模的舰队)穿越海盗的虎口并途经萨拉森人的海港……有一些人留在了圣地,其余的则返回了故国。由于这个原因,耶路撒冷的土地上人口一直持续减少,我们没有300以上的骑士和足够的步兵来保卫王国。”

上述问题带来的危险在抵达近东的早期基督教朝圣者的证言中有所体现。朝圣者赛武尔夫(Saewulf,很可能来自不列颠)记载了他于12世纪初前往耶路撒冷的旅程,他忧心忡忡地详细记述了犹太山目无法纪的混乱情形。雅法与圣城之间的道路,他写道,“十分危险……因为萨拉森人不断地策划着伏击……夜以继日,我们随时维持着瞭望哨以防备进攻。”一路上,他目睹了“数不尽的尸体”任留腐烂或“被野兽撕碎”,因为无人敢冒险停留去安排适当的葬礼。在1107年左右,当另一位名为“修道院长”丹尼尔的俄罗斯朝圣者造访圣地时,事情已稍有改观。但他依旧愤愤不平地抱怨说倘若没有武装护卫,穿越加利利将难于登天。

甚至贵为一国之君的鲍德温本人,在其统治初期,也不能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1103年夏天,鲍德温一世在凯撒里亚附近外出狩猎时,居然遭到了一支看似随意向拉丁人领土行军的法蒂玛王朝小部队的袭击——这可能是彰显鲍德温面临艰难局面最佳的例子。战局十分危急,甚至股国王也不得不亲自上阵,混战中他本人被敌军长矛刺中,虽然其确切的伤处还存在争议(一份文献记载他“被刺中了背部,邻近心脏”,另一份则说“被刺穿了大腿和肾脏”),但无疑相当严重。一位同代拉丁人如此描述道:“伤口顿时血如泉涌……他脸色变得苍白,最终坠马,像死人一般倒在地上。”幸亏得到了医师的悉心照料,经过漫长的疗伤后,军人出身的鲍德温终于康复了,但此次受伤在其余生中都留下了后遗症。

如果是一般的君主,恐怕从此便一蹶不振,然而,鲍德温一世无愧于耶路撒冷王国的真正奠基人,在接下来的岁月中,他东征西讨,终于让这个一度摇摇欲坠的政权,演变为了黎凡特的一大强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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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Steven Runciman, A History of the Crusades Vol. Ⅰ : The First Crusade and the Foundations of the Kingdom of Jerusalem ,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7.

Alan V. Murry (Editor), The Crusades An Encyclopedia , ABC-CLIO, 2006.

Malcolm Barber, The Crusader States ,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12.

Christopher Tyerman, God's War: A New History of the Crusades , Penguin Books,

2006.

Thomas Asbridge, The Crusades: The Authoritative History of the War for the Holy Land , Ecco Press, 2010.

马千,《医院骑士团全史》,台海出版社,2016.

Tags:宗主教   戈弗雷   鲍德温   耶路撒冷   埃德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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